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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游离在边缘的秃子

世界病栋【三忍】


-现代流亡paro
-可能有cp,也可能没有,甚至可能没后续
-纪念意味,不是为什么cp写的,是为三忍


1.失眠

这是个住满来自世界各处的流亡者的小旅馆,房子骨架是疼痛的呻吟,皮肤是麻木的叹息。前台老头儿永远一副怀疑的表情。他身后的架子里蛰伏着薛定谔的黑影,永远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存放东西。

其实整个旅馆都晦暗不明。

自来也躺在脏兮兮的床上——床上莫名的味道可能是上任房客留下的,也有可能是时间——辗转反侧。白天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写不出来,要睡觉了,思维却立刻活跃起来,头都快爆炸。虽然想的东西也都和在写的稿子无关。头那头的房间住的人永远在咳嗽,睡前咳得最撕心裂肺,可能因为那时最心无旁骛吧。脚那头房间住的人永远回来很晚,睡得浅一点的话一定会被她的走路声、开关门声和碰倒酒瓶的声音吵醒。酒瓶是自来也猜的。总之,入睡有时很难,醒来却常常容易。

他翻个身,背朝窗户。躺下前他忘了拉窗帘,如今月光不受阻拦地灌进来。可能是他失眠的另一个原因。但他不想起身,而是胡乱挥舞起手臂,看墙上自己的影子,还有晾着的衣服的影子。

洗衣房里洗完的衣服都是烘干过的,可他还是保留着在故土的习惯,洗完,晾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

只有七只袜子的影子。

自来也回头确认了一下。月光里,七只袜子静静的。

终于还是洗丢了一只。

这些都是他喜欢的袜子,真可惜啊。或许明天把落单的那只拿去洗衣房吧?另一只可能会找到他。

这个时候困意却凭空生出来了,他眨眨眼,越来越慢,最后睡着了。


2.疾病

可能哪次咳到窒息就突然死掉了吧,有时大蛇丸会这么揣测。

他登记入住的那一天,前台老头儿用怀疑、刺探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他不得不边压制咳嗽边解释,自己只是支气管炎。“如果我不住您这儿,或许就有钱买药了,但那样我就得露宿街头,等待我的可能是又一波支气管炎或者伤风。感谢您的屋子。”然后以一个因为忍咳而有些扭曲的微笑结束对话。

现在,在他经过时,老头儿甚至已经懒得抬头了。

不得不说,比起被窥探,他比较喜欢被无视。

大蛇丸锁上门,跪在床边,拖出床下的箱子,把今天拿到的钱放进去,期间咳个不停。箱子里已经攒起一些钱了。这些钱是他给一个做非法器官生意的组织工作所得,是沾着血的,不过大蛇丸并不在意这些,毕竟他自己就曾是个因为做非法人体实验而被判死刑的医生,这些钱也将被他用来继续自己的研究。这时他注意到一只蓝黑相间的菱格纹袜子。显然不是他的,可能是在洗衣房里混进来的。那么,就给它放回去吧。放在平时,大蛇丸只会随手把它扔进垃圾桶,但今天他心情不错。他用两个指头把袜子拎起来,看了会上面傻乎乎的菱格纹,微笑起来。笑在展开的过程中被撕心裂肺的咳嗽打碎了。

过了一会他就忘了这件事,专心写起研究报告来,睡前铺被子时还把床脚的袜子抖到了地上。第二天早上他也没想起来。直到晚上回来,才注意到躺在地板上的傻袜子。

大蛇丸一度想把它扔了,但又不想破坏已经做下的决定,最后还是拿着它去了洗衣房。

洗衣机旁一只傻乎乎的蓝黑色菱格纹袜子已经在那儿等待,夹在一个同样傻乎乎的小架子上。

大蛇丸差点失笑,想说:你是甘地吗?

但最终没有笑也没有说话,而是剧烈地咳嗽起来。


3.迷失

是和故土一样的夜色。但毕竟是截然不同的夜晚了。

这个男人先是在舞池外看她跳了会舞,再是隔着大半个吧台请她喝了杯龙舌兰,接着坐过来给她点上烟,“嘿美人,你住哪儿?给你叫辆车?”

“不用。坐欲望号街车,然后换公墓号,坐过六个街口在天堂广场站下车,我就住那儿。”说着她吃吃笑起来,闭上眼在眼皮下翻了个白眼。

眼珠子转的那一圈里,酒精在纲手脑袋里摇晃,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平衡,就要摔下高脚凳了。

其实还差得远呢。

男人还试图搭话。纲手把钱拍在桌子上走了,裹着酒气,走进霓虹里,走进夜风里。她绕了个路,转进了一条小巷,把尾随自己的男人揍了一顿,拍拍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回霓虹中去。通常,她会在酒吧赌场游戏厅之类的地方待到凌晨才回去,但今晚的插曲让她有些累,她招了辆的士。司机问她住哪。

为什么谁都要问她住哪?

这有些迁怒了。她最终平静地说出旅馆的地址。

半夜的的士司机也不想聊天。沉寂中,她边专注地发呆边抽烟。

的士停在旅馆对面的路边。纲手一下车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一开始她以为是被打的男人要来报复,随即她想起当时自己开的玩笑,她并没有把地址告诉那个男人。在她思索的时候,的士开走了,她不再有上车的机会。于是当看到四五个人拿着棍子钢管之类的东西从阴影里走出来后,她只能一把扯下高跟鞋,转身就跑,亡命地跑。

在父亲去世后的这些年里,她把自己搞成了黑户一般的存在,尽管她待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还是合法的,但她已经不能再向条子寻求帮助了。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她只能跑。

她现在已经很擅长跑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多远,终于把追债的人都甩掉了。她辨认了下自己身处的地方,选择了附近一家小旅馆要了间房。推门进去,没有一地的酒瓶,没有床头的一堆杂志,没有她从小用的那个茶杯,没有她的行李。她进洗手间草草清洗了下伤口,出来倒在床上,甚至没来得及去关灯,就疲惫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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