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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游离在边缘的秃子

都是吓出来的【蝎迪】

现代主宠paro/清水小甜文

真·宠物!鸽子迪x

两个害怕失去的家伙互相紧抓不放的故事。




蝎子的鸽子越养越肥。


角都在院子里遇到散步的蝎子,凝视了会儿他肩上的肥鸟,有点不敢置信:“这是你之前捡的那只鸽子?”伸出手想戳戳那肥鸟圆滚滚的肚子,被蝎子一巴掌拍掉。蝎子睨着他,“面具都没摘就敢跑出来吓人。养的那箱蜜蜂怎样了?死一半了吧?”说完也不管角都什么反应,转个方向,施施然走了,心里想着,我罩的,爱怎么惯怎么惯。角都对着他背影怪笑了几声,喊了句:“惯不死它。”蝎子没听到一般越走越远了。



其实蝎子有把角都的告诫听到心里,他仔细观察了几天迪达拉。迪达拉是他给他捡的这只鸽子起的名字,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叫它迪斯科达拉斯迪亚兹什么的而叫迪达拉,他像看傻逼一样看那个人,为什么要叫那些?随便想的一个名字而已,需要什么原因?说回到他观察迪达拉。几天下来,他发现迪达拉飞得最远的距离是从桌上到桌下,甚至从客厅到遥远的卧室迪达拉都选择迈着小爪子慢悠悠地走过去,而那些短暂的飞行也都踉踉跄跄。蝎子意识到,这样不行,迪达拉或许会肥胖致死。


此刻,蝎子和迪达拉,一个坐在桌边,一个蹲在桌上,已经僵持了十几分钟了。蝎子不耐烦地再次抬手看了眼时间,随即猛地一拍桌子,似笑非笑地盯住被刚刚那一下惊得羽毛一炸的迪达拉,从牙缝里挤出最后通牒:“我说最后一次,飞,过,去。”他指着卧室,“不然我把你扔过去。”然后他好像看到这肥鸟竟回瞪了他一眼,然后拍拍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到阳台门边,用喙猛啄玻璃门。迪达拉啄了好久蝎子都毫无反应,一回头看到蝎子仍抱臂坐在原处,冷淡地看着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扑楞着翅膀就像一只母鸡一样跑过去。蝎子感到一阵眼瞎,愣生生散发出一股杀意把迪达拉吓得停住了爪子。



蝎子知道迪达拉在用不飞、长膘来抗议他把它不是带在身边就是锁在家里,来宣告它是一只自由的白鸽的。但对于一只有自杀倾向的白鸽,蝎子是真的不放心让它自由出入。



事情发生在一周前,蝎子下班回家,用冷脸终于在小区门口逼走了追他的助手小姑娘,抬头在自家那栋楼上找到自家窗台和四处张望的自家鸽子,心里一阵柔软。就在那时,迪达拉朝前扑腾一下跃到空中,然后背起翅膀就直愣愣往下坠去。


蝎子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下一秒他大喊一声迪达拉,发足狂奔。



听到蝎子的声音,迪达拉条件反射地大力扇动翅膀飞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心虚地落到地上等蝎子过来。这次跳楼体验它计划了很久的,本来预计落一半就开始飞,然而心跳近乎停止的感觉太过奇妙,坠落的那几秒似乎被无限压缩成一瞬间又似乎被无限拉长成永恒,它吸毒一般沉醉其中,直到被蝎子惊醒。那时它离地面已不足半米了。



那时的风真轻啊,轻得没有一点点声音。它看着冲过来的蝎子似乎呼出一口气又似乎提起一口气,阴沉着脸一把把它抓起来,回家,锁门。



蝎子把迪达拉抓回了家却没有理它,锁好所有门窗后把自己锁进厨房。那只自私、任性的鸽子毫无认错意识,在客厅里犹自悠然地啄开饼干袋吃饼干。



剔骨刀反射的寒光里,蝎子看到自己眼中的愤怒与痛苦。他想起之前养的那条蛇,也是从那个窗台突然掉下去的,彼时他就靠在旁边准备给它喂食,他也是大声喊它的名字并伸手抓它,声音变调,手臂拉伤,却没有抓住。然而就在落地的前一瞬,蛇尾巴轻巧地缠上墙外走的管道,缓冲了一下,再优雅地滑到地上。



蛇仰头看了他一眼,一眼之后毫不留恋地钻进旁边的灌木丛里消失了。



蝎子提着的心落下来,落回原来的位置,再沉尽更深的深渊。


他不死心的追下楼喊着蛇的名字找了好久好久。蛇当然没有找到。甚至蛇可能根本不承认那个名字。



蝎子最终还是冷静下来,给自己煮了锅面。迪达拉也飞上餐桌凑到他碗边啜汤喝。一切都和最初没什么区别。



蝎子从回忆中抽离,眨眨眼,竭力缓和了下自己的表情,对迪达拉承诺:“门窗我还是会锁,但我只要出门就会都带上你。”停顿一下,又僵硬地补上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苛刻的人软化可真不常见。迪达拉觉得自己好厉害,竟有点忘记被拘禁的烦闷,偷偷得意起来。它助跑几步然后飞起来,飞进蝎子卧室,落到床上,大模大样地蹭进被子里,以示满意。




周末睡懒觉被打扰是最恼人的。被傻鸟生生闹醒的蝎子起床气简直要具象化然后覆盖三百万平方米。



“给我一个不宰了你的理由。”


迪达拉以喙遥指桌面,桌上有封邀请函。


蝎子想起来了,是他那个设计干不下去转行当画家的同僚办的第一个画展,随即有些阴暗地期待起这只傻鸟大失所望的样子。




晨曦路穿过数以百计的香樟,树梢绿意浓得好似要瀑布一般倾泻下来。迪达拉特别喜欢这条路。再往前一点就是晨曦路53号,嵌在石墙里的西式栅栏门已经打开,等待客人的到来。截至现在,迪达拉都是身心愉悦的,还有心情在蝎子旁边左飞右飞嘲讽他顺路买的爆米花——在迪达拉眼中这是对艺术的亵渎。蝎子除了最开始冲它冷笑了两声,后面就再懒得给一点反应了。


进了屋子,迪达拉安静下来。蝎子推测,与其说是尊重艺术,不如说是吃了一惊且大失所望于是精神恍惚。他暗笑,又故意走到正给别人介绍作品的同僚身边,让迪达拉听听介绍。



说真的,蝎子只是想耍一下迪达拉,不过他没想到迪达拉会任性、自我到这个地步… …一连串可以大概翻译为咒骂的咕咕声中,迪达拉从蝎子肩上掠起,飞到主人家的脑袋上伸出爪子开始暴力拉扯画家的头发。



蝎子迟了几秒才探出手捉住这只疯鸟,这时那个可怜人的头发已经一团糟了。可怜人还没发作,蝎子阴沉沉地带着点细小又浮夸的悲伤解释道:“它小时候被狗咬过,虽然我告诉过它很多次那只狗打过疫苗了,但是… …你看,没有用。”



结果是一人一鸟一起被赶了出来。


迪达拉犹不解气,转而攻击蝎子,蝎子懒得迁就它,看它扑过来就一掌把它糊开。这么来了几个来回,一个中年妇女跑过来,自称动物保护协会的,控诉蝎子虐待小鸟的行为,声称要告他。迪达拉趁此机会啄了他一下。蝎子有些哭笑不得。




和迪达拉在一起总是会有很奇妙的遭遇,要么是在床垫中间发现一个恰好能容纳一只肥鸟的洞啦,要么是楼下邻居跑上来投诉他并不存在的儿子又往邻居家阳台丢臭屁弹并引爆啦——对,他后来又把门窗给那迪达拉打开了,还有到处找迪达拉不到最终在整点报时时看到它从钟里弹出来啦… …不过想想,怎样都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是只热爱艺术如同热爱饼干和麻辣香锅的与众不同的鸽子。




蝎子前段时间正遇到设计的瓶颈,干脆经常跷班,早上出了门不去事务所,拐个弯就去公园啊之类的地方发一天的呆。在这种他眼中关乎尊严的问题上,他看起来随便,但其实耿耿于怀。


迪达拉有时会混进公园喷泉广场的鸽子群里,装成一只普通的傻鸟,偷偷看他。它每次心中想的都是要看够他沮丧的样子——尽管很难从那张边装深沉边发呆的脸上分析出这种负面元素——好等他回家好好嘲笑他,但每次的最后它都忘了,然后想着,不虚,还有下一次。



蝎子知道迪达拉经常混进公园的傻鸟里看他发呆,毕竟一只出类拔萃的鸽子再怎么装也引人注目… …


转机到来在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蝎子洗澡出来。卧室没有开灯,但束起的窗帘让无穷无尽的星光得以从蝎子的大窗户钻进他的卧室。一室银辉,矜持、优雅又孤独。迪达拉蹲在大理石窗台上睡着了。逆光下,鸽子和白鹤芋的剪影若即若离,粘粘连连地浮在一窗之隔的星图上。


说得俗气点,灵感一道闪电一般划过蝎子脑海。他把迪达拉弄到床上盖个被角,抓起钥匙就冲去了事务所。


他从晚上画到了第二天,又画到第二天的晚上,然后是第三天。灵感太汹涌,他把旁的一切都忘了。第三天的晚上,角都来了,蝎子有些诧异,但懒得抽空搭理他,角都也没说话,没一会儿就走了。过了一会他又回来,同时带来一只暴跳如雷的鸽子。


迪达拉竭力克制自己不把由遗失自己所属物的恐慌转化的怒火撒在蝎子图纸上,扑上去对蝎子的头发、睡衣又扯又啄。


蝎子没明白迪达拉突如其来的暴躁,瞥了它一眼,还是随它去了。带着还挂在自己睡衣上的迪达拉,又坐回去,继续奋战他的图纸。


蝎子已经相当习惯迪达拉的存在了,这个活跃的家伙到处留下他的痕迹。但了解越深,蝎子越觉得… …它是会走的,总有一天——这一天可能近在眼前——它会追寻一段新生活而离自己而去。这种想法倒不是蝎子过往经历诱发的空穴来风。他捡到迪达拉后没多久,曾在附近街区看到一则寻宠启示,寻一直左眼是义眼的鸽子,附了图。蝎子不会认错,迪达拉那只碧蓝色的左眼,剔透得玻璃珠似的。或许就是玻璃珠。那蓝色像水或是空气再或者别的什么轻盈的抓不住的东西。迪达拉对那则启事不置可否,蝎子也懒得理会,但至少他知道了迪达拉是会从他的所属者身边离开的。



是不是把它做成标本比较好呢?永远的留住。蝎子带着点恶趣味想,手指隔着迪达拉光洁的羽毛顺着它的颈骨、锁骨、龙骨凸起一路轻轻点下去。在他膝头小憩的迪达拉转头用它碧蓝的左眼瞥瞥蝎子,在他指尖啄了一口。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毕竟此刻的天空是那么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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